坐到树上的苏小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一个男人占了便宜,下意识就要推开南宫尚泽。
但她的小手刚放在南宫尚泽的胸膛,却发现自己这时候居然坐在离地好几米高的树梢上,更可怕的是,自己居然距离树干还有好远,两只穿着绣花鞋的小脚就这样高高的悬在空中。
这柚子树怎么会长这么高?成精了吧?
苏小暖在心里咆哮着,原本想要推开南宫尚泽的小手,瞬间死死地抓住了南宫尚泽的衣襟。
她仰起有些微微发白的小脸,压低了声音,一双柳眉紧蹙,“放我下去!”
南宫尚泽看着怀里的小丫头气鼓鼓,又暗暗咬牙隐忍的模样,觉得又可爱又有趣,若不是有正事儿要做,他还想继续逗逗这个小丫头。
他抬手用一柄墨玉折扇轻敲了苏小暖脑袋一下。
苏小暖正欲发作,一柄墨玉折扇已横在她的眼前。
这柄墨玉折扇漆黑如墨,油润细腻,犹如黑白山水画一般独具特色与魅力,上面几痕凌乱的红线更是绝妙无比。
作为理科生的苏小暖知道,墨玉作为生长过程中因受石墨入侵而形成的独特玉种,十分稀有,所以十分珍贵,而上面的红线还不知道是什么物质,应该是珍品中的珍品吧。
这家伙不会是意识到自己的无理,所以想要赔礼道歉?
还没等苏小暖胡思乱想完,苏小暖就打消了自己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因为她的目光顺着折扇的方向,看到了一群黑衣人。
这群黑衣人穿着夜行衣,带着武器,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勾当。
苏小暖终于搞懂了,这个王爷原来守在树上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待这群黑衣人。
他不会是觉得自己会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要抓自己来当帮手吧?
哥们儿,虽然你长得很帅,但你不是我的菜啊!咱们两也不熟啊!
苏小暖心里写满了纠结,但脸上还是波澜不惊。
正当她思考着应该怎样逃走的时候,却发现两个熟悉的身影——原来是先前要谋害她的两个婆子正绕着附近的另一条道路往黑衣人的方向走。
苏小暖只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懂了,这两个婆子怕自己要害她,所以故意借着要去照看大小姐的由头,离开自己,但实际上并不是要去寻找苏莹莹,所以绕了道朝着苏莹莹奔跑的另一个方向悄悄离开。
这两个傻瓜……
苏小暖在心中暗暗叹息,如果是她的话,知道附近有人在偷看,肯定不会走的那么明目张胆。
她正在思考要不要提醒这两个婆子,便听见其中一个黑衣人大叫道,“这附近有人!”
这一声让其他黑衣人警惕起来,他们亮出了自己的武器,在附近来来回回搜寻着。
两个婆子也发现事情不妙,转身便要逃跑。
其中一个婆子在逃跑过程中,踢到了一个头骨,哗啦啦地滚到了一个草垛里,和两具尸体滚在一起,身上也沾满了尸体的尸液和血液。
还没等她爬起来,另一个婆子就被一个黑衣人发现了。
黑衣人二话不说,一刀便把那婆子的脑袋剁了下来,那婆子的脑袋滴溜溜地滚到了草垛里,还没有闭合的眼睛刚好和先前躺草垛里的婆子四目相对,吓得那婆子身体如同筛米糠一般不停哆嗦起来。
那一个黑衣人只看了一眼,便抬脚朝那婆子踢了一块石子。
那石子经过那黑衣人这么一踢,仿佛变成了一把利箭,刺穿了那婆子的眉心。
黑衣人转身甩了甩武器上的血,“不过是两条杂鱼。”
除了沙沙的风声,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一切恢复了先前的宁静。
目睹一切的苏小暖整个身体瘫软的像一块毛巾,作为一个医生,她经常和尸体打交道,但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粗暴的虐杀,而被他们虐杀掉的两个人刚刚还和自己说过话。
她感到自己的胃部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翻涌着,但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她巴掌大的小脸写满了惊恐,一双美眸直直地看着黑衣人所在的方向。
那双白玉一般的小手也死死地拽住南宫尚泽的衣襟,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全一些。
这时候,又一队黑衣人汇合了过来。
不过显然,两队黑衣人并不是一伙儿的,他们双方的领头人都走了出来,开始交涉起了什么东西。
苏小暖也没有听清二人具体说了些什么,只见其中一个人拿出了一个碧绿的翡翠匣子。
那匣子不过巴掌大小,全身晶莹剔透,即便是隔得老远,也可以看到那匣子上莹莹波动的光纹。
那流光溢彩的翡翠匣子吸引了苏小暖的目光,她猜测着这个翡翠匣子一定有着不寻常的用途,不然这群刀口舔血的黑衣人也不会把这里当做交易的场所。
可她不想猜测这些事情,也不想知道这些事情,她只想回家。
她想爸爸。
她想妈妈。
还想让她操碎了心的熊弟弟。
也许苏小暖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一个温暖的拥抱,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等待她的却是侧身一凉。
刚才还抱着苏小暖的南宫尚泽什么话都不多,“咻——”的一声,跳了下去,大步朝着这些黑衣人走去。
难道这个人是跟他们一伙儿的?
苏小暖的小脸皱成了一个小笼包,按理说这个王爷走了,正是她偷偷溜走的好机会,可是自己现在在好几米高的树杈上,她根本没办法下去,只能坐在树杈上干瞪眼。
南宫尚泽迈着翩翩的步伐走到了人群之中,微风轻拂,宽大的袖袍随风摆动,俊美之姿有如玉树临风。
苏小暖看着南宫尚泽的模样,几乎可以确信这家伙跟黑衣人是一伙儿的,怪不得这家伙这么鬼鬼祟祟,因为他养了一支身份不明的反派人士。
一定是这样。
苏小暖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智商鼓掌,接下来的一幕就让她目瞪口呆。
只听南宫尚泽用他那性感低沉的声音对那群黑衣人说,“这东西,我要了。”
“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这东西是风月楼里的头牌?谁想要就要?”其中一个黑衣人阴阳怪气地叫嚷道。
他这一叫嚷引得一大群黑衣人都发出了嘲讽的大笑。
苏小暖十分担心地看向了南宫尚泽,她还记得那两个婆子是怎样被黑衣人杀掉的,这些黑衣人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简直丧心病狂,她突然希望这个王者气概风度翩翩的男子活下去。
南宫尚泽接下来的动作却打破了苏小暖的认知。
他猛地夺过那嘲笑他的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同时一脚踢中那人的腹部,那黑衣人一下子飞出了五六米远,最后撞到了一棵树上。
还没等那黑衣人起身,南宫尚泽抢过来的剑如同霹雳一般射向那人的肩胛骨,将那人钉在了树上。
那黑衣人口吐鲜血,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本王不喜欢风月楼的头牌,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南宫尚泽依然谈笑风生,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