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现场少数不参与不正当游戏的人之一,或者,他的身后有个避风港也说不定。
更重要的是,叶冰清盼望能在那人的身边碰到今日宴会的主人卫漠言。
他和卫漠言的气场同样高大,有可能是朋友。
否则也不会来参加这样的宴会。
叶冰清奔跑的过程,因为光线太暗,不知道绊倒了什么,在即将靠近“仇人”时,身体如同飘飞的落叶,朝男人身上直直扑了上去。
好巧不巧,刚好碰到男人的怀里……
叶冰清:“……”脸色瞬间如同煮熟的大龙虾,爆红一直延伸至后脖颈。
除了半年前的那一次,这是第一次明目张胆的撞进了男人的怀里。
她手忙脚乱地站起身,冲着“仇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小心……”
叶冰清话未说完,朝身后的猥琐男看了一眼……
大概是因为叶冰清靠近了白墨辰,刚才追叶冰清的男人偃旗息鼓,没再追上来。
谁敢在白少面前乱来?除非不想混了!
白墨辰被人打扰了雅兴,而且还是如此特殊的方式……心底不痛快。
他一直垂着的视线终于缓慢抬起,朝叶冰清的脸看去。
当看清女人的脸时,白墨辰眸色微沉,确实长得有几分姿色,尤其是眸子,比星辰还要耀眼,而小巧的瓜子脸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尤其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吸引这么多人靠近不奇怪。
恰巧叶冰清抬起头,刚好看向男人的脸……
好俊的一张脸,五官深邃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蛊惑气息,衿贵淡漠中又有着无形的诱人气息。
只是,当叶冰清的视线触到男人的眸子时,只觉得这人的眼神冰冷又令人惊惧,如同狼眼般可怕。
她刚要撤离视线,忽然……唰地一下,大脑深处窜出一段不堪的记忆,搅得她头痛欲裂。
记忆里,男人那个男人不顾一切的摧残自己,而自己却毫无反抗之力。
叶冰清大脑崩裂!
那个夺得她清白之身的男人与眼前男人重叠……
是他,半年前的男人是他?
这个眼神……她不会认错,当初他看着她时,也是给她这种如同狼眼般的感觉。
叶冰清身体里如同窜着一股火,一股恨不得灭了眼前男人的火种越燃越旺。
他害得她曾经差点自杀,他害得她曾经对人生绝望,此时,仇人就在眼前……
她要报仇!
“想死?”白墨辰面无表情开口。
“呵……”叶冰清一声冷笑,如同半年前一模一样,“是不是这位先生以为,这世间所有人的生死都被你掌控?”
白墨辰听完她的话,英气的眉峰微锁。
很熟悉的声音,略一思索,脸上一沉,是她?
是他找了半年的女人?
白墨辰伸手,一把拽住叶冰清的手臂,叶冰清不察,身体一个没站稳,跌进白墨辰的怀抱。
男人的胸膛坚实有力,性感至极,让她整个人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她一想到半年前的那一幕,就羞愤得不行,她低吼道:“松开我。”
叶冰清如同一只难以驯服的小野猫,强烈地挣扎着……
这一挣扎间,白墨辰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戴着的项链。
璀璨耀眼中透着奢丽的华贵,很衬她。
只上,随着他注视的时间越久,眼神变得越发古怪起来。
昨夜,有人潜进他常住的酒店,意图对他下药,等他处理了那女人后,竟发现他随身携带的项链不见了。
“项链哪来的?”白墨辰阴冷开口。
昨夜,他将那女人赏给了下面的人,而且还是捂着头,没人看到女人的容貌。
难道会是……
想到可能是眼前的女人被自己的手下睡了,白墨辰浑身戾气高涨。
他的女人,除了他,谁敢睡?
白墨辰的冰冷将周围的淫靡气息尽数掩盖。
群魔乱舞的众人感受到魔王的怒火,个个都噤声,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来。
叶冰清站起身,咬着唇,“你管我哪来的?”
表姐借给她的项链难道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这个禽兽会如此问?
“说。”白墨辰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修长的手指如同阎王出世,一把扣住了叶冰清的下颌。
叶冰清当场失了呼吸,脸色涨得通红,一双眸子睁大到极致。
这个禽兽,变态狂……半年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现在又想要她的命?
他还害得她的表姐……
这简直是禽兽中的战斗机。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项链哪来的?”白墨辰的手松开。
叶冰清的身体跌落至地毯上。
其它所有人都战战兢兢,连呼吸都不敢大口大口呼。
得到半刻喘息,叶冰清剧烈地咳嗽着,缓过劲后,嘴硬地开口,“我买的。”
“说谎的女人会下阿鼻地狱哦。”忽然,身后,男人温润如玉的嗓音传来。
这个曾经听了六年的声音,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传来,叶冰清整个大脑轰隆地炸开了。
卫漠言,真的是卫漠言的声音。
她猛地转身,入目是一个穿着白色休闲服的青年,身上自带一股吹拂地狱阴风的温润之气,就这么远远看着他,都觉得呼吸开始发出不正常的律动。
叶冰清忽然觉得鼻子发酸。
她的学长……她的学长来了!
“学……”叶冰清刚开口说了一个字。
当卫漠言朝她走来后,并未将视线落在她脸上时,她伤心难过之时,才想起自己早已经配不上学长
悲伤如同逆流的河水,疯狂地往上延伸,将她的咽喉一同遏制,她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墨辰,既然知道她在说谎,我派人去调查。何必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气成这样?”卫漠言清清浅浅地笑道,伸手拍了拍白墨辰的肩,“给兄弟个面子,今天是兄弟的接风宴,不宜见血。”
白墨辰朝身后的助理觑了一眼,“带她下去,好生调查。”
“是。”助理道。
叶冰清被助理带走时,大脑还是空的。
她刚才听得真切,学长说,她是不相干的女人。
原来,出国的三年,学长已经不记得她了。
呵,不记得她了。
不记得了……也好。
……